第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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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暘法師 白話講解大師註文


   此言世人競有為之跡,尚名好利嗜欲之害,教君人者治之之方。此言:就是這一章所說的。世人都經常在競爭有為的這一些行動 ;跡:就是所有行動的軌跡!在佛經上就是有為法,世間人都是在競逐這些有為法,那都怎麼樣呢?

   尚名好利,大家都在追求名利,清朝乾隆皇帝有一次下江南到長江的下游,經過一間寺廟遊歷碰到一禪師,問禪師說:你看這長江上,一天到晚來來去去的船跟人那麼多,請問禪師,你有沒有計算過一天所看到的人有多少呢?禪師就告訴乾隆說:我只看到兩個人。乾隆說:怎麼會只看到兩個人?那麼多人?禪師就說,他看到一個是求名的人,一個是求利的人,哈哈…!世間所有人都是求名的,求利的,把它綜歸起來就這兩個,名利就是人去追求競逐最基本的,把它徹底了解了就是這兩個。


   嚐欲之害,就是我們想要去獲得這些名利,反而是讓我們迷失最重要的心靈,這名利就是害自己心靈迷失了,被這名利的追求給吞沒了。
   敎君人者治之之方。治之之方就是教我們學習怎麼去掉這名利的方法。清楚的去了解名與利!事實上它都是求不得的,你為了求名利反而把自己給傷害了,道理在哪裡呢?下面就舉了例子。

   以釋上章處無為之事。這章在解釋上一章當處在無為的時候就可以更清楚的對事理能夠通達,要怎麼樣掌握每一個部份,自己有時候在處理都會很雜,往往抓不到重點反而愈弄愈糟,所以要「無為」才能看清事情的源頭,那很重要。
   行不言之教之實效也。聖人通常都行不言之教,事實上他表現出來的就是最實際的,他不需要用太多的語言,直接用身教來表達最讓人能夠清楚的。


   蓋尚賢,好名也。所有推崇賢聖的跟追求好名的這些人,都將在最後蓋棺論定之時,所定的那才是真實,不是在生前有的好名、有時候通常都是假名。學佛的人是追求精神上的恆常,不是要短暫的這些好名聲,所以一開始就談到這個名就是一切爭端的開始。

   名,爭之端也。故曰爭名於朝,若上不好名,則民自然不爭。這「名」是所有爭端的開始,朝:指政治上的官場。政治就是管眾人之事,統治者這些官僚,他們都想要爭權奪利,這裡的名是指他的官位,官位就可以獲得一些權利,他必然去爭這個權位,有了名位自然就有權,有權當然就有利。
   若在上位的人他要是不好名,不會去追求名位,那下者的民眾自然不會去學習,也就不會去爭、去求,所以上不正下則歪這就是同樣的道理。 


   貴難得之貨,好利也。利,盜之招也。若上不好利,則民自然不為盜。為了追求這些難得的物品通常都是為利所好,都是追求在利益上面,這利益就是一切盜賊所招惹來的因,因為有這些難得之貨才會招惹偷盜的果報,有了貴重之物才要設很多鐵門窗,怕人家進來偷盜,所以你有了好東西就會招來盜賊!若上位的人不好利,這民自然不為盜。這是一種風氣!賢聖者來管理的時候,他會以身作則讓下面的人民來學他。通常社會群眾總是奉迎上位者的行為,大家都在學習他。

   故曰荀子之不欲,荀子他的本名叫荀況,他是戰國趙人,在 春秋戰國時有很多諸候國,當時的人都尊他為荀卿,也有一些漢人稱他是孫卿,其學以孔子為標準,他所倡導的是性惡,孟子倡導的是性善;在不知道佛法時,我們會在善惡裡面爭執,事實上通達了佛法其論點都是可以接受的,為什麼?善跟惡本來就偏一邊,只是立點不同,他說人性本惡才要來學習,來教育他要學習禮義,然後矯正就可以變成善的,所以他的思想過程是樣的,只是標榜人性本惡,你必須要去教育他,這就是荀子在當時所提倡的。
   荀子他雖然倡導的是性惡之說,但是重點還是教育,荀子也不標榜慾望,還是以禮義來矯正人初生必須要學習做人處事的道理。


   雖賞之不竊,賞之:就是觀看。我們看到東西不會心動。不竊:心不動之意。我們看到東西很好,我們的心不會動,不會想要佔有。

   所以好名好利者,因見名利之可欲也,故動亂其心以爭競之。所以好名好利的人都會因為看見名利是可以追求的。欲:就是欲望的追求。看到名利是可以用手段來追求,所以會動亂其心來競爭,心就會想辦法佔有。有了辦法佔有。有了佔有欲之後大家就開始比較,我這鑽石是一克拉,你的五克拉,他的十 克拉,這樣子就產生比較的心出來了,那愈比較呢?傾家蕩產也要弄一個十克拉的來比一比,這就是心被操弄出來,追逐在物欲上,所以心都是被鼓動出來的。

   廣告很厲害,廣告就是在鼓動你的「心」,剛剛講的重點就在這裡,使民無知無欲,那廣告就是讓你知有欲嘛!這裡就點出相反的這一些,所以為什麼我們學了之後要拿來用,讓自己不要衝動就是這個道理,你那心不要被人家煽動,一煽動起來你就會去做。


   學佛學到「理」愈通達定力愈有就是這個樣子。你有智慧了就會去想了,尤其在這裡跟你講,那心就是被煽動出來的。所以要克己復禮就是這樣,格物致知也是這個意思!格物致知這「物」字,事實上不只是以有形的物相來講,它還含蓋不要有私欲的佔有心,孔子也這麼說,能夠把心安住就不會受蠱動。

   若在上者苟不見名利有可欲,則民亦各安其志,而心不亂矣。所以在上位者不那麼現實講求名利,認為名利是可以操弄的,那人民就可以各安其志安其份,大家都能安安份份的把持在自己角色上。我在池上禁足的時候,抄了蓮池大師的四個字「安份守愚」,就在表這個境界。安份守愚,我們很安份的守住在當下的境界。我們才說窮者就獨善其身!等富有的時候,有能力時才兼善天下!就可以安心在本份上各安其志。
   安份守愚就標榜自己謙下,這「愚」就是謙下的意思,我們寧願很安份的守在份內之下,這愚就是自稱,承 這愚就是自稱,承認我很笨我安份,我守住謙下、卑的意思。等能夠做到這樣的時候,心就不會亂!三年就關得住、四年也 關得住,能夠安份下來你就安得住,心就不會往外跑。


   故曰不見可欲,這「見」就是不把它顯露出來,不把它顯露出,就沒有那貪慾的欲望出來。
   使心不亂,不標榜、不顯露出貨利,我們的心就不會貪亂。

   然利,假物也。人以隋珠為重寶,假:有借的意思。什麼叫借?借了就要還,不是你可以掌握的,暫時借用的。我們每一人所用的東西都是暫時借用的!你帶不去!所以「利」是一種假物,暫時用的。
   我們人以隋珠為重寶,隋珠:就是隋侯之珠,隋漢東之國,姬姓諸侯,隋侯見大蛇傷斷,以藥敷之,後蛇於江中銜大珠以報之,因曰隋侯之珠,蓋明月珠也。


   這本道德經註有很多歷史典故,不簡單,憨山大師很有學問,看他的用詞用句精采又簡要,就表述一個故事。所以很多佛經翻譯註解都是宰相、善知識寫的。像大圓了義經的序是裴修丞相寫的,楞嚴經也是宰相翻譯的,文詞文筆都相當好,一般在文章裡所提到的歷史典故,通常是一種印證。隋珠就是表一種很貴重的物品,在當時是諸侯群臣們所看重的東西。

   以之投雀,則飛而去之。你把寶物拿去丟一隻小鳥,牠根本不把寶物當寶物,對鳥雀來講因為牠不知道那是寶物,牠根本不在乎那是不是貴重的東西……,就一飛而去了。

   色,妖態也。人以西施為美色,麋鹿則見而驟之。色:這裡是以女色來講,什麼叫妖態?妖態就是有點妖嬈女人,就是不很真實的態度。西施當時是為了要獻給皇帝而出的計策,所以必須要有美色妖態。世人就把西施引為美色的表徵。美不美都是世人的思想,還有當時因緣的問題。


   麋鹿則見而驟之,麋鹿:在比喻野性的意思,很有野性是不被牽制的不好掌握。見而「驟」之:就是急速的、快速的;有野性之外還有速度,這裡比喻淫慾心是很野而快速的,很難掌握。

   名,虛聲也。名,就像聲音一樣,它也不留存的,觀世音菩薩就是耳根圓通,什麼是耳根圓通?就是以聲音開悟的!所以對這個名聲把它參悟成像虛幻一樣。聲音抓不住是虛的,既然聲音是虛幻的,這名聲它也是虛幻的!為何去注重這個名呢?
   人以崇高為貴名,許由則避而遠之。人通常把自己貴在名聲上,都喜歡聽好聽的,人家一稱讚就茫酥酥的飄飄欲仙了,所以好聽的話通常不是真話,都是假話,我們要清楚。
   許由則避而遠之,許由是誰呢?是趙國的高士,堯以天下讓之不受,隱其山。這堯本來要把天下讓給他,而許由不受,許由不受之後堯才把天下讓給舜,許由這個人對名避而遠之,寧願不接受官位自己隱在山裡。用許由來做比喻,他不為了這名而接受權位。


   食,爽味也。這裡談到財、色、名、食、睡,都做一個比喻,讓我們能夠知道它是虛妄,不實在的。通常我們追求食物都要爽口。爽味:爽口味香。吃有口感也有味道,用很多的柴、塩、醬、醋、茶,讓我們嚐到很多味道,也就適合很多人的口味,吃起來很爽口。所以追求好吃的東西事實上就是毛病的開始。才說病從口入就是這個道理,在講求味覺的同時也要知道這個部份,好吃的東西也是身體麻煩的開始,所以要克制。

   人以太牢為珍饈,海鳥則觴而悲之。太牢:通稱牛羊豬也,牛羊豬之簡曰牢,故三牲具謂之太牢。人們通常以牛羊豬為很珍奇之食物。珍饈:珍奇之食物。就是很特殊的、很珍貴的食物。
   海鳥則觴而悲之。觴:就是酒巵之總名。海鳥見人吃山珍海味,就像喝了酒,迷幻感傷的悲哭,這都是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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