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由白公上人講於新嘉坡菩提中學——
談到禪定,很多人會聯想到這是佛教的修持法門,這種說法,不能說他有了錯誤,但其實他不能體認到禪定的重要性,禪定對社會上每一個人的迫切需要。
我們知道,禪定是一種印度名詞的演變,原印度的原音,稱爲禪那,因爲它是修定的,中國人便叫做禪定。禪那的意思,有數種翻譯法,1・靜慮、2.思維修、3.棄惡、4.功德叢林等數種,佛家用這種方法,來克服並清除心靈的積垢,使心靈淨化,完成最高的人格,一似儒家的定靜安慮,但是,我們說佛家的定,就是儒家的定的話,猶是有了錯誤,理由是佛、儒兩家在用功的方法上,有很大的差別,在結果上,也有大不相同,儒家的定都用在反省的功夫上,靜下來了,反省過去的得失,作一種檢討和改進,最高的境界,不過成個「完人」,作一個心地坦蕩的君子而已。佛家的用功方法,不但要使心體淨化,轉識成智,要能够在森羅萬象的世界裡,應付裕如,而不爲所染,也就是要「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
在祖國的大乘佛教中,有十大宗派,其中有一宗叫做禪宗・提倡:「不立文字」摒除經教,專教人打坐參禪,有人亦把禪宗稱爲般若宗,也有稱心宗的,稱般若宗是從他的用上着眼,一個標準禪人,對一切事物的觀感,是另外有一種見解,與常人不同,因爲他另外有一種智慧的表現。稱心宗的,是從他的現象上解說,禪宗門庭,不准一人研經說教,不在文字上下工夫,禪人成天均在心上摸索, 心宗的名詞,就基於此。
我們要進一步的研究,禪宗既稱爲心宗,是否就是心理學?那又有討論的必要,心理學和禪宗,一種是縝密研究的結晶,一種是脫離研究的實證,心理學包括生理遺傳,是由心理學家對現實人生意識活動與對外界反應的變化的研究,心理學對人生確有很大的貢獻,幫助着群衆心理的瞭解,協助施政,或對某種心理病態的治療,如恐怖、焦急、緊張不安等,也可收到不少的效果,但它的缺點,滲入若干的主觀和成見,未能保持絕對正確性。
禪宗雖然也是講心的,但它儘量避免分別、研究,也就是要離開心意識去「參」,使學人的心,靈明一片,雲霾全消,走上了大自在與大解脫。
這個別號心宗的禪宗,是否卽是柏拉圖或來布尼茲的唯心論呢?這種問題,又是值得研究,柏拉圖、來布尼茲他們以精神爲終極的實在,以爲宇宙的森羅萬象,不外是由這精神實在(心)所表示,他以心爲一無形的實在物,他的觀念中,還有一個無形心的存在。禪宗是掃除一切相的,如果有一個心的相存在,便不能體會到禪的微妙地方。
禪宗既不是心理學或唯心論,那麼,它和唯物論的關係性如何?現在不妨予以解釋,唯物論是一種統稱,其中包含着:霍布斯的「機械唯物論」,愛爾法修之精神物理唯物論、馬格斯、恩格斯的「經濟唯物論」。
在唯物論裡主要的是細胞學和原子論。一九三九年施旺(Scewann)發明了動物的細胞。一八三八年施來登(Scheliden)發明了植物細胞,一八五八年七月十四日,恩格斯就致函馬克斯說:「細胞的發現,使全部生理學起了一個革命 ……一切的細胞,細胞的本身,是黑格爾的存在物」。黑格爾他主張「凡存在的都是理性的」。恩格斯和馬克斯,他們却主張「凡存在的都是細胞所構成,根本沒所謂理性的存在。」後來紐墨特(Neu Mlelster)發明細胞原中漿含有精神作用,圭哇里也證實細胞有知覺,生理學上又起了一大革命,這是細胞學的演變,究竟細胞的理性,是否就同於人的理性,至今尚未證明,一個人體中究竟有若干理性,這種種問題,都是科學界尙待努力的地方。
其次,從原子能學來說,經過了一百多年的研究,至今尙得到一個未知數,大家明白,原子能學說,開始是由德人莫克里特氏所發現,他認爲宇宙萬物的基本元素,卽是原子。這些原子,就是不生不滅的物質單位。
一八〇七年英國名化學家道爾頓 (John Dalton)將原子學說應用在他所研究的化學上,以各種物質的最後單位就是原子,並認爲宇宙的萬物有九十二種不同原子所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