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參究最上乘禪,必須要履行四個要則,假如能完成這四個要則,就有可能實現參禪的最高目標,否則,修行的道路將無從確立,也不免遭遇困難。但是這些條件純粹是由修行中自然發生的,縱然是一個高明的師父也無法將它們强行付予弟子。師父只能告訴弟子這些必要的條件是什麼,以及它們需要的理由是什麼,其他的就要靠弟子自己了。
當你已經踏上了修行的路程,並且充滿了熱忱,這些條件將會很自然地產生;但不要期望它們全部一起產生。你必須先開始修行,在修行的過程中,它們將會漸漸地,在某種機緣之下,很快地完成。這一切通常是依個人因緣條件的不同。因此在禪七的開始,我並不提及這些必需的條件的,只當我觀察到有人在生理和心理上已經準備要參禪的時候,才會談及它們。
這四個要則是什麼呢?第一是大信心,第二是大願心,第三是大憤心,第四是大疑情。首先生起的通常是大信心,接下來是大願心,然後是大憤心;當大憤心生起時,便將可能有大疑情產生。這是一種自然的順序。大疑情並非平常所指的懷疑或不信,只有在大信心生起的情況之下,大疑情才會出現。假如,你心存的只是一種懷疑或不信,那不是疑情,它正跟你的信心相反。那種疑惑不是修行的條件,而是一種魔障。
同樣的,沒有大信心,你不會發大願,沒有大願心,你又如何投注你的一生在修持上?假如你不能這樣做,大憤心是不可能生起的。因此這四個條件是必須循着一定的順序漸次產生的。
信心是我們進行一切事情的基礎。離開了信心,我們將不能完成任何有意義的事情。修禪的大信心有三方面:第一你必須對自己有信心;第二你必須對那個由釋迦牟尼佛覺證並流傳下來的法門有信心;最後你要對你的師父有信心。師父是你與三寶之間的直接連繫,師父所教授的卽是釋迦牟尼佛的方法。透過他對這個方法的體驗,他可以幫助並指導他的弟子。因此你的師父必須是你信心的中心,他時刻糾正和調整你的修行,引導你向上再向上。你必須明白,對師父的信心,其實卽是信任由師父代表的佛法。
什麼是對自己的信心呢?這意味着相信自己可以有效地修行,相信持續不斷的努力將導向開悟。這也卽是相信你自己可以像釋尊一樣,最後會成佛。假如你缺少了這個信心,假如你以爲開悟只能夠發生在他人身上,你便會猶豫不前,所以對自己的信心是最基本的。
這個信心如何產生呢?一開始就要相信能夠開悟是不容易的。然而如果你有意願嘗試,當開始修行後,你慢慢會發覺內心變得比較冷靜和平穩。接著你可能獲得一些利益,甚至得到一些平常不可能發生的經驗。於是你便開始相信:「是的,我也可以修行,我也可以開悟。」或者,透過你對禪的原則及理論的確實了解,並相信這些原則的正確性,你便會同意人是可經修行而開悟的;雖然此時你並沒有任何經驗,但你無條件地相信。
大信心和其他的條件一樣,與我所形容的從小我到大我,最終到無我的境界,有很深的關聯。大信心開始於對個人的信心 —— 首先你要肯定那個狹窄的小我感覺,究竟誰是那個需要有信心的人?是「我」,是我需要信心。所以你一定要先掌握那個狹窄的「小我觀」,你必須以一種清晰、堅固的方式去知道這個我,同時確信你可以修行。這種對個人小我的掌握,是信心的基本力量。
第二方面的信心是相信方法。我經常用一句中國話來鼓勵我的學生:「當你在海盜的船上,最好的方法是參與他們。」你沒有機會選擇,因爲當你被抓上海盜船時,你若不參加他們,就可能被他們當場殺死;若你參與他們,還有可能倖免於難。所以一旦你接受了修行的方法,你必須相信它,並以專心一意的態度去修行。這個方法是釋尊所教的,他是佛教的根本祖師,是一個偉大的人物,絕不會教給我們錯誤的方法;雖然你可能一時沒有獲得任何好處,但你仍舊需要對它有信心。
開始時,這並不容易。在應用過師父教導的方法之後,有些人會要求一個特別,而且希望是更好的方法。實際上,每一個方法都是最好的方法,沒有一個方法對於某人特別好,也沒有一個方法對某人特別無用。基本的方法是適合於大多數人的,只有在你修行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需要想到改換你的方法。但耐心才是最重要的,在你修持期間內,你若能持之以恒,任何一個禪的方法,都會產生不同凡響的成績來。如果你不能堅持,你怎能知道這個方法是否有效?若你的修行還未達到成熟的境地,如何知道這個方法對你適合與否?修行的基本原則卽是對師父教導你的方法堅持到底。
有些人渴望學習的是一些技巧。他們可能從師父那邊學會幾個方法,再從書本上或朋友處吸取一些,便一個又一個地利用它們。每一種技巧似乎都很順利地學會了,但過了一段時間,心就散漫了,所以他又變換另外一個。這些人正如中國寓言裏的農夫,他一直擔心他所種的稻苗長得不夠快,於是他便將所有的稻苗從泥土裏拉長了,第二天當他去看時,稻苗已枯死了。不要成爲焦急的農夫,要有耐心。如果你能忍耐,一定會有成就的。即使只獲得一點點的利益,你也會感覺到身心的輕鬆和愉悅,你的信心會生起,激發你更用功地修持。
第三種信心是相信師父。要對一個在第一次禪七你才接觸到的師父懷有信心,是很困難的。如果這位師父很有名氣,則有些人會說,既然大家都相信他,我們也跟著相信吧!但大多數人的信心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他們以爲師父會幫助他們,但能幫多少,他們無法肯定;另一方面,這個師父所說所行,可能與他們想像中的師父所應說應行的,有着相當的距離,於是他們的疑心便生起了。
因此我不要求人們在第一次禪七時便對師父有完全的信心。只有當修行者已經體驗了一些成果,感覺到我可以幫助他,並希望追隨我的指導時,這樣的信心才是堅固的。如果你不信任師父,懷疑他是否有能力,或者還有隱而不宣的動機,那麼便不可能獲得眞正的成果,師父並不要你把他當做神或上帝,相信師父是對師父的指導有信心,毋寧說,是相信師父有能力和經驗幫助你的修行。
當你迷失在大海中或沙漠上,就如同一個無助的嬰兒。所以對師父有信心,正如在迷失時擁有一個指南針。在那個時候,你什麼都不懂,如果你固守着自己的觀點或判斷,你將會依然迷失。
我們常說,修行會遇魔境。這些魔境並不是外來的,它們是來自内心的矛盾、不淨和錯謬的思想,這些思想引你到更壞的境界。在這種情況之下,當你在修行獲得一些成果後,你更需要對師父有完全的信心。無論他告訴你做什麼,你都應該做。如果他叫你去休息,你不可以說:「我現在精神飽滿,我要繼續用功。」如果他叫你努力修行,你不可以說:「我現在感到厭倦了,我要休息。」這並不是說師父是獨裁者,而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經驗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是唯一有能力協助你的人。
在中國一旦進入禪堂,你就會被要求把「身心交予常住(叢林),性命托付龍天(護法神)」。實際上,無論是常住或龍天,都由師父具體表現了。假如你漠視師父,便如同一個飛機駕駛不顧指揮塔的指示。假如他不遵從指示的話,災禍將會發生。所以師父就好像一個指南針或指揮塔,你一定要對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忘記你的過去和未來,不要堅持任何觀點,好讓師父在各方面的修行中指引你。
樹立起大願心,卽明確地表示了目標。沒有目標,我們便會兜圈子甚至退步。而一旦目標確立,不論我們走得快或慢,最終是會走到目的地的。這是大願心的第一個層次。其次是大願心使我們克制自私的觀念,我們發願不是爲自己的緣故,而是爲了所有的衆生。
釋尊成佛是因爲他看到所有有情皆充滿痛苦——生老病死,他也看到動物界的弱肉强食的現象;他體會到輪廻 —— 生死流轉的圈子 —— 是由痛苦所刻劃出來的。對於他來說幫助衆生解除他們的痛苦是最緊要的問題。他決定放棄他的王位和榮華富貴的生活,並奉獻他的一生去尋求一條解救衆生的道路。因此他發願,出家成爲苦行者,經過多年的修持,他成就了最高無上的覺悟,證得佛果。假如他的動機是自私的,在他解脫後,釋尊是不會留下來引導其他人的。但在經過幾天的思惟後,他開始傳教,而將這些教義流傳至今。他的願助他成就佛道,這個大願是與自私有很大不同的,這並不只是這樣想:「我要開悟。」這種態度對於自我信心的建立是很好的,但在一個人發大願心後,他應該逐漸地消除這種以自我爲中心的觀念。
在這種情況的擴大,大我的感覺便會出現。大願心是需要超越小我的。假如我們不願意放棄這個小我,我們是不可能開悟的。開悟只能在你放下了我而領悟了無 —— 空,或無我,才會出現的。因此所有的佛在開始修行時,便要發大願。
我們最常發的願是四宏願:
我發願要幫助一切衆生—衆生無邊誓願度
我發願要斷除所有煩惱—煩惱無盡誓願斷
我發願要學習各種法門—法門無量誓願學
我發願要成就無上佛道—佛道無上誓願成
第一個宏願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只想要度衆生,自然的,你自己的煩惱會減少,如果你心目中只有衆生,自然的,你會去學習各種法門,最後,當你堅持着度衆生而達到無我的境界時,衆生也消失了,那麼你便證得佛道。那種境界是平等無差別的;沒有衆生,也沒有我。佛菩薩和願意認眞修行的人,每天都會發這些願。當然我們無法在一次禪七中便完成這些宏願,但我們却可從中獲得很大的力量;願的力量拉我們前進,因爲它們永遠都在我們的前面。
除了這四宏願,另一個願是我常強調,而且應在每次打坐時發的。在未開悟前,釋迦太子坐在他的乾草堆上時,他發了一個願,他說:「若我不成佛,縱使我的身體化爲灰塵,我也不離此座。」在後來,他這個座被尊稱爲金剛座,此意味着他內心不動移的志願(本性)。所以每次我們打坐時,雖然我們不可能有金剛座,但至少它應該是一個石座,它不應是冰淇淋座。所以每次打坐前,我們應該發願要坐 到某個境界。好!這些願都會實現嗎?不會經常的。當你的脚眞的痠痛時,你的內心散亂,你便不能繼續打坐了。那我們怎麼辦呢?你放棄了,然後你告訴自己:「這次我失敗了,但下次,我會發同樣的願,並做得更好。」所以每次打坐時,發同樣的願,你的境界會進步,你的信心和能力會增長。
大憤心並不是一種瞋恨,更確切的說,它是與願有關係的,它也與大願心不同。大憤心是堅持着精進修行,不斷地前進。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很大的惰性,當我們碰到困難時,會感到幻滅與失望,疲倦時,需要睡覺。修行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當你煮飯時,你煮到它熟爲止,若你煮了一會兒,把火熄掉,然後再開火,如此這般的,飯永遠煮不熟。修行也是如此,必須始終一貫地實踐,而不是斷斷續續的。
不止是修行者,有一些人也會非常勤力地工作而至廢寢忘食。比如說,一個科學家在嘗試解答一個問題時,會忘記日常生活而不斷地埋頭苦幹。多數人,遠在忘記他們的週圍環境,忘記睡和吃之前,他們很可能鬆懈下來,休息一下,鬆弛他們的努力。這便是爲什麼我們需要大憤心 —— 克服我們的惰性與鬆懈。
大願心拉我們向前,而大憤心則從後面推動我們。然而我們如何產生大憤心呢?很多人只不過發洩出他們的氣憤,顯示他們的脾氣,或憎恨自己,以爲那樣便是大憤心了。但這並不是,尤其是在缺少大信心和大願心的情況下。大憤心可以從這樣的觀想生起:「我對釋尊並不公平,他忍受極大的苦而發現了救度一切衆生的道路,並把它們流傳給我們,現在我也同樣走在這一條道路上,我怎麼可以不盡我的能力去奮鬥呢?」這樣的想法,如果我們還不能努力修行,那麼我們應該自責和慚愧地匍伏在釋尊的脚下了。
第二個要點我要詳細講述的,是能獲得這個人身,並聽聞到佛法,是多麼難得的事。你想,在所有地球人類之中,我能學習佛道,並願意追隨它,這種善根是如何稀有,我應善加利用寶貴的時間和大好機緣,投注我的一生於修行當中。
第三要點,我應體會的是我何其幸運,能有這麼好的修行環境,且有一位夠資格的師父在旁邊指導。假如我錯失這個機會,它將永不會再來了。現在我不把握它,還等什麼時候呢?我是一個在家人,更不同於僧尼們可以用他們的一生來修行,而我只有少許的機會,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奮鬥呢?
第四個要點是認清生命的短暫。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在未完成我的修行前,也可能現在就死去,那該是多麼不幸的事!如果我只剩下些許待迸發的精力,我必須將此精力投入我的修行,至於是否可以開悟,那是另外一個問題。最少我並沒有失敗;我公平地對待自己,在下一世或許能夠繼續修行。如果我在放逸中死去,來世我的業報將不會這樣好,使我有機會繼續修行。所以對自己公平,並清楚地認識到生命之短促,而將我的一生投入修行。大憤心實際上便是這種非常熱切和非常勤奮的用功態度。
大多數人都不能引發大憤心,如果他們嘗試要引發大憤心,內心便會變得混亂和散漫,而有更多煩惱產生。只當在修行一段時間後,已具有了大信心和大願心的基礎,心境也平靜下來,並有健康的身體,那麼才可能生起大憤心。但可要小心,別因此而陷入懶散和鬆懈之中。只用想的是不可能使大憤心生起,至少要對你的狀況時時有所警惕才行。然而除非你已完成了前面兩個條件,不然嘗試著激起大憤心只有製造散亂、煩惱和氣憤,這可能導致失望和頹喪,而不是大憤心。
現在我們談到大疑情。大疑情只有在內心已達到非常平靜和統一的情況下,才可能產生顯著的力量。這個時候,你可能是用話頭或公案,通常這種修行方法是採用祖師或禪師流傳並記錄下來的語錄,但不一定如此,修行者也可能由內心自然產生一個疑問而延伸爲大疑情。什麼是大疑情?當修行者對一個問題的答案感到極爲重要,他迫切而渴望着能尋求到答案,但不可以應用理論或邏輯,或依賴他的知識和經驗,他只能循着問題,繼續不斷地追問下去。
最初禪師們並沒有用任何記錄的話頭,這些都只不過很自然地發生的。後來這 些發生的事件才被記錄下來而爲公案,並流傳給後代的弟子們去參究。在古時候禪師只是指導他的弟子至話頭自動引生的境地,後代的禪師則利用這些現成公案來引發疑情。但公案與話頭只有在一個人已經有深厚的修行基礎,獲得一心不亂時,才會產生大疑情,否則只是機械式的重複,不能產生任何有效的結果;而且修行者也很可能利用理由、知識和經驗去尋求答案。這和大疑情或參禪是不相同的。
所以在你的心尙未達到統一和集中時,你可以參公案,但它並不會發生大疑情。在開始時,我不會給弟子公案的,必須在他們到達了某個程度的基礎,然後才給他們公案,或協助他們引發自己的問題。
話頭的目的是促使頓悟的發生。如果一個人以散亂心參話頭,這就好像在念誦咒語。這不是否定咒語的用處,如果你以一心念誦咒語,可以進入三昧;如果你僅是念誦話頭而不是參它,你也可以獲得禪定的境界。在禪定中,某種智慧也會發生,但這智慧是有限的。禪的目的是頓悟到佛性。什麼是佛性?什麼是開悟?這只能在親證中才能體會。三昧本身並不能引發智慧,你一定要有大疑情,才能引導你獲 得强烈的經驗。
因此,禪師一定要等到他的學生的心已經平靜了,然後才炸開這個平靜、統一的心。我形容這個過程爲:開始是散亂的心,接着利用一個方法來統一散亂的心而進入三昧,最後施用禪的方法來消融統一的境界。一個散亂的心缺乏引發這件大事(開悟)的焦點所需要的力量,它必須糾正和集中,然後在那種狀況,你需要大疑情的力量,來引發這個大爆炸,而進入開悟的境界。
統一的心正如一個氣球,當你固定地充入氣壓,它會慢慢地膨脹,如果你繼續不斷地充氣,到了某個階段,當它不能再擴大時,便爆炸了。所以當內心已進入統一的狀態,便準備引生大疑情了。這個疑情可以由話頭,一個必須回答的問題,如「什麼是無?」「我是誰?」「什麼是本來面目?」等等所產生。這些公案有什麼意思呢?但你一定要繼續不斷地追問,勿讓念頭散開去。當你吹氣球時,你不可以吹了幾口氣,又把氣放掉,然後再吹過。這樣你的氣球將不會擴大至極點。當一個人在禪定之中,他可能會感覺到無心、無想,然而甚至達到此境界,還是有心存在的,只是你沒有意識到它。一個人往往不會意識到這種大我的感覺,但是你却必須先失去這個大我才能獲得眞正開悟。在那個境界裡,沒有小我或大我的感覺,沒有執着或煩惱,沒有貪瞋痴慢疑,在一心的境界裡,還是有我的感覺,但經過爆炸後,甚至這個擴大了的我的感覺也會消失,雖然一切仍舊存在。
所以如果有一個人有「我愛衆生,我要度衆生」的感覺,這並不是最高的悟境,眞正的覺悟是從我和衆生對立的觀念中解脫出來的。
當大憤心引發時,假如還不到相當的平靜和穩定,不應引發大疑情,否則很可能只引起散亂心,或更糟的,會製造很多的憂慮。若一個人過分焦急,甚至不能獲得三昧,更毋論開悟。期望一個答案是對的,但焦急却是不好的,過分的焦急更是修行的大障碍。所以在缺乏一個可依賴的師父之情況下,最好不要嘗試引發大憤心或大疑情,否則他將導致憤怒,或導致焦急,兩者都會損害到修行。
另一方面,若你以溫和而不積極的態度尋求大疑情,這將會導致散亂心,或頂多只能進入禪定。所以焦急是不好的,而漫不經心也使得疑情無由生起。所以參話頭一定要有勁、有恒心、決不放棄的態度。在每個動作,每個時刻的修行,都緊抓著話頭不放,最後禪的力量累積起來,禪的門便開了。一旦悟境發生,你便會知道一切。
但願所有參加禪七的行者能夠完成這四個要則。而實際上,對大多數人而言,這是不可能的。通常人們可以完成大信心,並能生起大願心,至於最後兩個,則需要持久的修行,修行並不像給病人注射,能迅速發生效果。它需要時間和耐心使修行成爲生活的一部分,假如你只是基於好奇心在短時間內去嘗試著學禪,也可以使你獲得一些利益,但這種漫不經心的探究,不會完成參禪的四個要件,也不會引導你達到最上乘禪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