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止觀概說
後來,我們又發現在天台止觀裡又多了一部《小止觀》,是一部非常好的教學或自修的參考書。雖然序文裡面說是由智者大師為他的哥哥講的,但那只是一個故事。傳說他的哥哥遇到張果老,張果老說他會短命,他就去找智者大師。智者大師為他講了一部《小止觀》,他便照著修行;過了一段時間,又遇到張果老,他說他哥哥的氣色改善 了,後來壽命也比較長了一點。
我想這是個傳說,因為智者大師本身活了六十歲,不算長命。如果他的法門能夠延壽的話,他應該活得更久。為什麼同樣的方法他哥哥會長命,自己用卻不能呢?六十歲在當時,尤其對一位出家人來說,不算長命,只有虛雲老和尚的一半。虛雲老和尚還活了一百二十歲。所以,我覺得這個說法不太站得住腳;也即說,這個傳說對《小止觀》的出現,不能提供較明確的根據。
如果我們詳細地把這部《小止觀》看一下,可以得到一個很簡單的結論:其實,它就是《釋禪波羅蜜》的摘要。它把《釋禪波羅蜜》中間的一部分 —— 即方便:外方便和內方便,濃縮而成《小止觀》。所以,如果把這兩本書都看完了,也真正下一點工夫,稍微對比一下,就會發現到這點。
《小止觀》的組織跟《釋禪波羅蜜》裡的重要部分相差不遠。在《釋禪波羅蜜》裡,有所謂方便的部分。外方便就是天台二十五種方便,也就是《小止觀》的前面五 章;內方便包括了善根發相、治病、袪魔(就是對付魔障)。第六章是正修,這部分是很重要的,一定得列入並詳細說明。在《釋禪波羅蜜》裡也有證果的部分,而《小止觀》則是把天台宗所謂空、假、中三種智慧列出來,寫成證果的部分。所以,如果我們真正在天台止觀著作上下一點工夫,應該可以知道這本《小止觀》是智者大師的著作,但不是他親自寫的,也不是親自講的,只可說是後人幫他摘錄而組織起來的,等於是選集式的著作。
這種作法,我們覺得非常好。因為《釋禪波羅蜜》有十卷,第一、二卷還分上、下,所以加起來一共有十二卷,讀起來就比較吃力。而且這本書的脈絡不是很清楚,其實不是說不清楚,而是讀的人如果沒有下多一些工夫的話,有時候讀完了以後,前後連貫不起來。除非把書的組織及脈絡畫成表解,才會比較清楚,但這要花一點工夫。最基本的是要把這部論讀通,這是第一步。要讀得通,大概要讀兩、三遍;古文基礎比較差的人,大概要讀到三、五遍。讀通以後,知道是在講什麼內容,才開始把每一章做個簡表,這樣至少才不會不知道在講什麼。
而《小止觀》簡要,只有一卷,容易看通。只要靜下心來,每天花兩、三個小時,三、五天的時間,大概就可以看完。它的組織或脈絡很清楚,要畫表的話,大概半天的時間就夠了。當然如果要再深入的話,還是要參考其他的資料。因為它是很多要點的提示,這種綱要式的著作大概不容易講得很深入。不過,要點或者基本的概念都有,接下去的工作就是再找一些更好的,或者比較深入、比較專門的參考書,就可以了解得比較清楚與完整。
這幾本書中,我們不談《摩訶止觀》,因為它很難講,關係到很多思想的重點。修行的方法,在後文也有談到。如果把重點放在《釋禪波羅蜜》或《小止觀》,就會發現到這兩本書在指導我們修行的時候,所講的步驟相當好。它從最開始應該做好的心理準備、應有的方便(準備工夫)都告訴你,甚至調身、調息、調心的方法都有。所以,它可以說大致上已涵蓋了修學止觀或禪定法門的基本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