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移植與換腦?
「心經」直指要獲得橫渡痛苦黑暗的此岸,到達喜樂光明彼岸的大智慧,惟有從「心」入手。超越五官、色身、大腦意識與潛意識的表相去認識自我的生命,探索生命真主。
要做一個快樂的人,先學會從「用腦」變成「用心」。
百多年來醫學進步,使得人體器官,舉凡皮膚、脾臟、腎臟、肝臟幾乎都可以移植,唯獨「換腦」,是目前醫學科技還無法辦到的挑戰。
大腦做為一種生命中樞的地位,如果哪天醫學科技進步到可以換腦時,某甲的腦,被換到某乙身上,試問手術完成後,究竟甲還是甲、乙還是乙;或者甲變成了乙,乙變成了甲?
依據目前主流醫學、生理心理學的看法,一般人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很巧地,當我們思考這個問題 時,無法避免需要用到腦的功能),或許多半會回答:「甲變成了乙,而乙變成了甲」。
有一位密宗上師對同樣的問題,提出了不一樣的答案:「甲還是甲,乙仍是乙。」
要參究這個問題,可以先自問,那麼「到底什麼可以真正地代表自我?」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身體?我的記憶?我的指紋、網膜、心、腦或者是其它器官?
神奇的大腦
當代認知心理學家認為,人的記憶與意識活動係僅保存於大腦皮層內,左半腦,主要掌管語言、閱讀、書寫、邏輯思維,以及右半邊身體的運動;而右半腦,則與藝術、創造力,以及左半邊肢體的運動有關。
我們出生以前,大腦的腦細胞以每分鐘25萬個的神奇速度增加,出生以後大腦裡面大概有一個以上的腦細胞。不過,大部份的腦細胞在出生後便失去彼此聯結的功能(也許是喝了孟婆湯或忘情水 😅)。神經科學家認為大腦的學習指的是兩個腦細胞之間的溝通。大多數人終此一生,大腦功能開發從不及1%到頂多20%,倘若有人達到全腦功能的開發,會顯現什麼樣的能力與智慧呢?
變 臉
著名的華裔導演吳宇森拍了一部叫好叫座的電影「變臉」(Face off), FBI 幹員夏恩不惜向被捕的 犯罪頭目蓋斯「借臉」,以找出恐怖份子藏在都市中毀滅性的生化炸彈。
利用先進的外科手術將蓋斯的臉皮易容到夏恩臉上,使夏恩得以用蓋斯的身份進入監獄臥底。未料手術後幾天,蓋斯突然醒來,挾持醫生將夏恩的臉皮轉貼在他的臉上,並將知情者一一滅口,開始以新的身份——幹員夏恩,繼續其犯罪計劃。戴著蓋斯臉皮的夏恩,很意外地在監獄見到了自己的分身——戴著自己臉皮的死對頭蓋斯。擁有蓋斯面孔的夏恩,只好一邊扮演反派,同時找機會向家人與同僚表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好人不是好人,長得像壞人的也不是真正的壞人,反派與正派身份交錯,使電影劇情扣人心弦。
這部虛構的電影情節,衍生一個有趣的討論:色身具有的五官,並不足以代表「我」,更且,用色身來代表「我」,可能會是一種錯誤。
從古代的易容術,到今日藉由整形外科手術、器官移植、甚至複製人,人的容顏樣貌,幾乎可以超越歲月的力量,在短時間內有巨大改變。這些現存的人類經驗,揭示了「色相之我」並不像我們以為的那麼穩固。
色相外表既然不能代表這個「我」,那麼,能代表「我」的生理構造,就剩下「腦」了。「我」存放在這腦海中的記憶,包括文字、影像、事件、動作、人事物,從小到大經歷的各種生活經驗,或許可作為「我」的代表(稱為「意識之我」)?
神奇的心
除了大腦之外,另一個神奇的人體器官非心臟莫屬。心臟每天在我們體內不停的運轉,有幾個有趣的數據,是我們平常不曾留意的:
一、心臟每天跳動約十萬次,一年跳動約三千五百萬次,以人的平均壽命而言,一輩子可以跳動二百五十萬次。
二、心臟的主動脈直徑和花園澆花的水管直徑不相上下,其毛細血管的直徑則不到一根頭髮寬度的十分之一。
三、一生中心臟輸送出的血液量,為一百萬桶裝原油桶的量。
四、人體內存有約5.6公升的血液。每一天心臟輸送這些血液所流過的距離大約19,000公里,約為美國東西兩岸距離的四倍。
人體心臟等內臟器官,與其他肌肉組織的隨意肌不同,由不隨意機構成,都無法由意志所控制,特別是心肌,無時無刻都在自動收縮,從不疲倦,血液經由心肌搏動,循環全身。
這些不受大腦意志控制的「自主神經系統」,支配體內臟腑器官的反射作用,這些自主系統的活動,獨立於意識控制之外。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停止我們的腦子不想,但是,除非是瑜珈或定工夫極深者,我們無法讓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
那麼,這個能「自主」的主人是誰?便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換心者的記憶轉移
電視 Discovery 頻道曾播出一個專輯,介紹幾個接受心臟移植手術個案的經歷。其中,卡萊・希薇雅女士接受換心手術後,突然變得喜歡拳打腳踢(她是個舞蹈家,非常注重舉止優雅,不太可能在街上蹦蹦跳跳),以往她很討厭吃速食餐,但在手術後看到漢堡王就有一種想進去吃的衝動;也開始吃起以前不喜歡的青椒和啤酒。
更怪異的是,康復後她的夢境中常浮現 Tim L. 的名字,而她壓根兒不認識這樣一個人。後來,她追溯到心臟的捐贈者,原來是一位18歲青少年,酷愛跆拳道的黑帶高手,他生前非常喜歡吃漢堡王速食,這位年青人因車禍意外喪生,而他的名字就叫 Tim L.。
另一個案例,一個10歲小孩,接受了一位被謀害小女孩的心臟之後,經常在惡夢中出現一個陌生男子。後來經由心理醫師的協助,描繪出夢中男子的長相和穿著,讓警方找到了嫌疑犯。這些換心沒換腦,記憶卻會轉移的案例,讓許多學者感到好奇。
不相信這類特殊個案的專家反駁,這種現象可能是接受換心者在康復期間,剛好看到電視速食餐飲廣告或運動廣告,所造成的巧合;或是在追溯捐心者的過程中,所產生的一些心理暗示效果所致。
寧可信其有的學者則認為,若這類現象真的存在,將搖撼我們從來所認知的「記憶僅存在於大腦」。
有學者提出分子細胞記憶理論,認為除了大腦之外,身體的每一個器官、細胞皆可記憶我們的個性、喜好與個人歷史。除了愈來愈多的換心個案有類似的經驗,許多學者也從生物化學的角度發現相關佐證。
Candace Pert 博士就發現,大腦與其它的器官,特別是心臟,會不時透過氨基酸鏈進行溝通。神經 心臟學專家 Andrew Armour 博士也發現腦與心,無時無刻在進行動態且雙向的對話。他發現心臟裡蘊藏極為複雜精細的神經系統,可被稱為心臟中的小腦袋。
以大腦為生命中心,使得醫學界慣以「腦死」作為判定生命存續或終止的依據。科威特大學醫學系於 2003 年提出一篇研究報告,發現腦死後心臟的功能平均仍能存續 8.2 天。
麻省理工學院的 Mriganka Sur 教授以雪貂為實驗發現,即使大腦的視覺區域已經無法正常作用,將視覺訊息聯結到雪貂大腦中的聽覺區塊,竟然也可以產生相當的反應。
台大李嗣涔教授這幾年來所做的「手指識字」研究,也顯示有許多心智運作現象,超越一般所認知的大腦為中心的感官活動。
這些迥異於傳統主流科學對於類心智運作觀點的發現,大部份屬於個案。唯當我們超越語言文字,探討古今中外各種心靈傳承的理念,則會發現關於「知心」、「制心」、「用心」的概念普遍存在。
相由心生(由心變臉)
西方詩人葉慈曾說:「舞者與舞蹈似二實一」。除了舞者本身、肢體於空間所畫過的種種立體的曲線,還須加上「舞者那顆躍動的心」,舞者的生命方得以完整展現。
許多心靈傳承,多不約而同提出類似的看法:能看、能聽、能說,能動與能思考的生命現象,其實都是靈性本體的作用。肉體/色相本身,以及意識與潛意識都無法代表我們真實的自我。
這種以靈性為主體的生命觀,和以大腦或肉心為主體的生命觀,大大不同。道德客(Toltec )的創始者,領悟到在肉身之內,其實還有一個光明的靈性本體,而且物質與心靈世界之間並不是那麼截然劃分的,當他領悟到這層道理的第二天,旁人都看到他眼中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芒,但是無法知道他是因何而改變。
我曾帶領一個小型的讀書會,一位成員因為親友相處不快與子女的養育問題,初次來參加讀書會時,臉上就像貼著一張寫著「不快樂」的大海報。幾週之後,某天當他步入聚會所時,大家都明顯地看到他的不同,那種不同非僅是一個人從心情憂鬱轉換為喜悅而已,他整張臉可以看出明顯的改變,眼神也散發出明亮的光芒,他分享近來他體會到真實的「寬恕與原諒」,並不是那個讓他痛苦的外在對象,而是存在於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負向影像,需要寬恕與原諒的,其實是自己。
這層體悟讓他未經任何美容手術而變臉。心的體悟,是一種精神的現象,但卻能改變物質世界。這印證了孔子所說:「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容顏的改變與讀書數量的多寡並無太大關聯,而是能否從書本之中有所體會,並運用此智慧轉變自己的生命狀態。
古今中外許多宗教家,呼籲人們要多向光明的真主禱告,並常存祝福之心,是很有道理的。倘若有愈來愈多的人,內心和平幸福,沒有爭戰、對立、怨恨等負向情緒,不必「心為形役」,我們離苦的來源才會越來越遠。
轉心者
換心者於接收捐贈者的心臟之後,原初的靈性到那兒去了呢?擁有兩個記憶是否意謂一個身體可以同時存在兩個靈性?或者,換心者仍然維持同樣的靈性依然不變,僅是藉由捐贈者的心臟來繼續延續生命,就像輪迴轉世,靈性不斷更換不同的房子居住一樣?
對於這些有趣但嚴肅的問題,目前並無定論。禪宗祖師稱自家佛性為「無位真人」,此真人並不侷限在固定的生理部位,所有的活動、五官運作、意識、潛意識 …… 等生理心理現象,皆為內在真人的作 用。
中國道家有三魂七魄散於臟腑之說,亦表示精神體對於我們內在生命的作用無所不在。古來修行強調的「心」能開發,並非指肉體的心,同樣地,從古到今以心為重的看法,亦絕不是因為肉心的物理動能,所萌生的簡單體會而已,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透過瞭解心臟每天為我們生命所作的一切,更深一層地去體會那個能讓肉心運轉的那個「真心」,平時除了運動我們的大腦之外,我們也應多留意轉動我們的真心。
Retreat 6:靜
覺得意念靜不下來?
何必與自己的意念)過不去呢! 隨著日常生活的運行,
心思意念的流動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它自然生滅。
看那溪流,
在流經的路途上,
難免有落花、枯葉……掉落其中,溪流被染污了,
溪流該如何?
落花、枯葉早已各自流散,
溪流依然還是溪流,
靜靜流動,
透明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