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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置心一處」
九十一、新買的機車失竊,自己無所謂,但責備聲存於心中,是執著於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因而失去了寧靜,無法「置心一處」。
答:以後機車失竊就寫大字報:「我的機車失竊,請不要再責備我,我已經很痛苦了!」這樣就好。你表現出一付很負責任的樣子:「丟掉就算了,反正我有錢!」當然人家會責備你。一部機車好幾萬,對小老百姓來說往往都是一、二個月的薪水,機車丟掉了,周遭有關的人怎麼會不心疼呢?你要有一點人性,不要沒人性,丟掉了誰不傷心?周遭跟你至親的親戚朋友不責備你,表現他不理你。你自己都不理自己,人家替你關心,你自己還要內心搞鬼?這是個人處世做人的問題,跟禪修沒有關係,不要怪到「置心一處」。
九十二、深夜打坐,能細聽到風聲、狗叫聲,會害怕,怎麼辦?
答:深夜打坐聽到風聲、狗叫聲不是細聽,這是粗聽,所以才會恐懼,因爲自己原來沒注意到。這種人妄想很多,風聲、狗叫聲都沒聽到,只有在深夜靜坐才聽到,所以他的恐懼不是恐懼狗叫或風聲,而是他的慌張。平常生活的漂浮不定、妄想很多,可說是活在最表層的地方,現在一靜下來,那些境界現前就產生恐懼,恐懼的不是風聲、狗叫聲,而是他的膚淺。這是進行生命改造過程中的覺性現起、一個很好的現象。不是說恐懼很好,但是這恐懼是你發現自己的一個起步,並不是真正的害怕,在你的生命很深處的地方,卻從來沒有直接碰觸到。
九十三、有人說雙盤一小時,勝過單盤七小時,是真的嗎?
答:這是鼓勵的話,自己調整一下,希望你儘量能坐雙盤。這是教育、勉勵我們的話,不要真的用文字來解釋。
九十四、若心平靜時,息出息入是否會一樣長短?禪坐時怎麼會突然半邊臉變輕?
答:第一個問題,息入、息出是否一樣長短要你自己去體會,不要去管那麼多。基本上肺活量的吸入跟吸出應該一樣,可是你肺部裡有一些空氣沒排出去。假設肺活量有五千 c.c.,而你只有換了二千 c.c.,卻有三千 c.c. 的髒空氣沒有換出來,像這種人容易多病;假如五千 c.c. 的肺活量,而吸入和吐出在三千到四千之間就表示是一個健康的人;假如是在三千五到四千五之間,可以說他是活動力非常強的人,因爲他吐納新鮮空氣的氧氣量相當大;能夠五千全部換的人,大概這個人能夠飛起來。
我們很少注意這一點,所以通常所換的空氣大部份是一、二千而已,有很多的舊空氣沒有替換,所以會覺得生命很沈重、濁氣重,假如是空氣污染或臭氣薰天的地方,就更沒有幫助。所以當肺活量越來越大,吸氣、吐氣可以越來越大的人,喜歡待在有良好的空氣的山上。這樣的人壽命真的會很長,而且他不需要吃很多東西,因爲氧氣量夠而且空氣裡已有足夠的營養份。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少吃少睡,呼吸又很緩慢,就會一樣長短。現在我們就是要去注意這些變化,息出息入時觀照自己的情況。
第二個,禪坐時怎麼會突然半邊臉變輕?你如果不禪坐的話很快就會「中風」。禪坐有這種半邊臉,有時是半邊身體會有這種感覺,這表示你的狀況開始在改善轉化,開始緩和而且沒有惡化的好現象,中風不是馬上就中,是漸進慢慢形成的。繼續坐就不會中風,不坐就有你好看的。
九十五、打坐時左臉是一片黑,因而心念不能集中,想要使心念集中在風門,但是有落差,呼吸都很清楚,是我身體有毛病,還是用心不對?
答:你打坐時有照鏡子嗎?不然怎麼知道一片黑?這表示你現在正要開始,就像小孩子剛學用筷子吃飯的時候,用到最後還是五虎下山,因爲不擅長用筷子。要「置心一處」在風門就是不會,所以剛開始摸索就是這樣。首先有兩件事要做好,第一件是把呼吸看清楚,呼吸不一定在鼻息這裡,要看在丹田也可以,基本上是以鼻息來講;息入、息出循環的呼吸狀況到底如何要先搞清楚,其他不要管。第二件,當你很清楚自己的呼吸之後,選擇一個點,開始或結束都不要緊,在那個地方開始數一到十。如果這兩件事沒有做好,什麼都是假的,不管什麽境界通通是妄想。先把這個功夫做好再說,不要問這樣對不對,你就把這二點先做好,自然就會進入第二階段。
像小朋友就是這樣,買了一重量杯的可樂,說:「我一口喝不完!」給一支吸管:「你用吸的就好。」又問:「我這一口要吸到什麼時候停?」這句話成立嗎?你們現在的問題都是同樣的情況,還沒有做就自己構想。這一口吸到什麼時候,你自己會知道,只要吸一口就好,你有能力就一次吸完,沒能力的話,吸一口就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對不對?
不用問什麼時候進入「隨」法,什麼時候進入「止」法,只要把呼吸看清楚、把數息法做好,到時候再來討論你的境界與層次。所以不是左臉黑,我看你右臉也黑,先把呼吸的狀況看清楚,然後進入數息法,照這個標準來。不管你現在修到什麼層次,通通要放下,不要以爲你有多厲害,沒有那回事。
九十六、坐長香(二個小時二十分)超越酸、麻、痛,最後全身「電」到一樣的麻,之後幾天坐禪常為昏沈與妄念所困,大為退步(生活環境並沒有改變),請問是什麼原因?
答:沒有什麼原因,就是退步,再進步就好了;你根本就沒有超越,酸痛、麻都有,全身昏沈會癱瘓。這是一個小技巧:坐長香二小時二十分以後,或三小時、五小時都一樣,不要自以爲厲害馬上就下座,只要打坐超過一個鐘頭以上的,下座前一定要搓關節,搓完才下座。有些外道還特別講左四十九、右 四十九,眼睛也左四十九、右四十九,倒是不必那麼認真,但就是要搓一搓,讓血液舒暢一點,腳要放下時應該用手幫助腳放下去。不要逞英雄,坐了三、四個小時,「啪」一隻腳就伸出去,不要那麼厲害,會造成一種禪坐的傷害。平常的受傷可以用禪坐矯正,但禪坐的受傷就只有死亡可以矯正,知道嗎?
至於昏沈跟妄念,我看這大概是生退心沒有處理好,身體又受傷,這問題不是大眾問,比較麻煩得要小參才能處理。
九十七、「置心一處」、「置心一處」卻常被外緣接去、忘失守心,一處在眉間、風門,心在能知、能覺的那一念心,二者併之,天人交戰怎麼樣?
答:天人交戰就是修行,心被外緣俘擄了,把它抓回來就好。你心的「能」跟一處的「所」如何合一就是修行的地方,所以你會天人交戰。其實不是天人交戰,是你自己跟自己交戰,我們希望是白的我打敗黑的我,只是白的我常被黑的 我打敗。反正這輩子沒有把黑的打敗,下輩子也能打敗就對了,總而言之一定要自己克服。
九十八、在行香中突然站板,身體放鬆,上半身會搖動,是要用意念控制它,或是隨它動?
答:身體放鬆上半身會搖動,你要是控制它身體就沒放鬆,是不是這樣?你現在行香站板的時候身體會搖動,你回家睡覺的時候試試看,把身體放輕鬆,看你的床會不會搖動?想想看,放輕鬆身體會搖動,那躺下來睡覺放輕鬆時會不會不會搖動?想想看,放輕鬆身體會搖動,那躺下來睡覺放輕鬆時會不會搖動?假如不會的話,可能是有頭暈目眩的情況,而不是跟放輕鬆有關,自己要去檢驗求證,不要只聽人家講。
九十九、禪坐中,「心要法門」的句子常會湧現,無法專注觀息,我該如何處理呢?
答:那就把頭砍掉好了。要「置心一處」就「置心一處」,不是「心要法門」的句子。就算釋迦牟尼佛來也一樣,除了「置心一處」之外其他都是妄想,不要被妄想俘擄,把它抓回來「置心一處」,專注觀息就好。所以這是你不認識妄想,要拿「心要法門的句子常會湧現」來打師父嗎?還是妄想!丟掉它,只要「置心一處」,佛來佛斬,魔來魔斬。
一〇〇、禪坐中覺得肩膀從開始到結束可以做很多次的放鬆,正確嗎?
答:當然不正確,叫你「置心一處」卻把心置到肩膀上去,禪修的原則在於守住風門,怎會跑到肩膀去?看看你們的妄想有多少?